第116章 滴水不漏

上回说到，川田杏子在得知齐天和唐彪醒来后，立刻带着吴科长和马科长赶到了医院。她本想以审讯的方式来对待齐天和唐彪，但是后来一想，在没有获得确凿证据之前，不如先以例行询问的方式问明情况，看看他们有何反应，谈话中是否有漏洞，然后再做决定。

川田杏子先是来到了齐天的病房，问了许多现场的问题，而齐天则表现淡定，回答的滴水不漏，这让川田杏子难免有些失望。

不过，川田杏子并没有放弃努力，仍在想尽一切办法想从齐天的嘴里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来。于是，她转移话题，直接提出了当时屋里的几个人，谁最像地下党和军统的卧底这个问题来。

“谁……最像地下党和军统的……卧底？川田……少佐，这个问题，我很难……回答。”齐天表示出为难的样子。

“为什么？你在特务科干了那么多年，破了很多的大案要案，看人应该很准的。你放心，咱们之间就是做个分析探讨，不作为定罪的证据。我的意思是让你凭经验、凭直觉来分析判断一下。”川田杏子紧盯着齐天，看他的反应。

“如果川田少佐……非要让我表态，那我只能……说，当时屋里的……几个人当中，如果确实有……地下党或……军统的卧底，那我和唐队长……也都有嫌疑，我愿意接受川田少佐……对我的审查。”齐天知道川田杏子这是在设套，他随即变被动为主动，把自己也归到了卧底嫌疑人当中。

“不不不，你绝对不是那个卧底。因为就在半个小时前，那些厅长、副厅长都在为你说情，并且建议对你提拔重用。我相信他们的眼光。”川田杏子没有想到齐天会把自己也列入卧底的嫌疑人当中。她原本以为齐天会怀疑钱科长、唐队长或者其他人，现在他不仅没有说谁像是卧底，反而坦诚地说自己也有嫌疑，这让川田杏子对齐天有了新的认识。

“多谢川田少佐……对我的信任。”齐天微笑地说道。

“那，唐队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？你问过他吗？”川田杏子见齐天回答的滴水不漏，就再次转移了话题，问起了唐彪的情况。

“问过。唐队长……说在……佳木斯，他们特务科……就盯上这几个人了，他一直跟踪这……几个人到了齐齐哈尔，现在把人给……控制起来，还要把人带回……佳木斯。我的意思是，先把人都带……回警察厅，再进行……核实甄别。结果，这一拉扯，就耽误了不少的……时间。”齐天装作回忆的样子，一点一点地说着事件的经过。

“你和唐队长过去有过什么恩怨没有？”川田杏子继续问道。

“我和唐队长过去……就认识，但不是很……熟悉，也没有什么……交集，大家都是在……秉公办事。”齐天淡淡地说道。

“那么，在外面屋顶上开枪打死钱科长的人，究竟会是什么人呢？”川田杏子话锋一转继续问道。

“这个……我就真的不太……清楚了。开枪打死……钱科长的人，我想……应该是……地下党或者军统分子。目的是……扰乱现场，让地下党和军统……趁乱逃跑。”齐天躺在床上，断断续续地说道。

“那，我的两个手下又是被谁打死的？他们为何没有先发制人，开枪控制现场？”川田杏子想起自己的两名手下被打死，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，她怀疑这两名特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打死的。

“应该是那几个……地下党和军统分子干的，他们手里都……有枪。如果不是钱科长把……我和唐队长当成他们的……同党，威胁我们，我们早把……他们的枪给下了。”齐天在讲述中，把现场出现混乱的责任几乎都推到了钱科长的身上，是钱科长的擅自行动，坏了自己的计划。

“那你觉得钱科长和唐队长，谁会是那个卧底？”川田杏子话锋一转，再次提起卧底的事情。此时，她对钱科长也多少有些怀疑了。

在川田杏子看来，她派钱科长去监视齐天和唐彪，他发现情况后为何不报告，而是擅自采取行动？最终导致打草惊蛇，行动失败？

“我觉得……他俩都……不是。钱科长是被……外面的杀手开枪……打死的，所以……他不是。唐队长如果是……那个卧底，他应该……已经暴露了，面对川田少佐……大队人马的到来，他应该……跟着地下党或军统跑了，何必等着……挨上一枪，还差点把……命给搭上。”齐天对唐彪和钱科长都做了否定的回答。

“你怎么知道唐队长还活着？”川田杏子突然问道。

“是……是打针的护士，告诉……我的。她说，唐队长也被抢救……过来了。看来，老天……这是不想让我们俩……都死了。”齐天继续与川田杏子周旋。

“如果钱科长和唐队长不是卧底，那会是谁呢？当时屋子里肯定有地下党或军统的卧底，至少有一个。对此，你怎么看？”川田杏子继续抛出卧底这个话题，看齐天的反应。

“我……想起来了。当时，钱科长一口咬定……我和唐队长，和地下党、军统是一伙的，我被我带去的那个……警察弟兄用枪顶住了头，唐队长被他带去的那个……马六用枪顶住了头，我和唐队长……被逼无奈，只好趁乱同时……开枪了，我打死了……那个马六，唐队长打死了……那个警察弟兄，随后我们被……别人开枪击中。事情的经过，就是这些了。”齐天说到这里表现出有些累了的样子。

但是，川田杏子似乎还不罢休，继续追问道：“你的意思是说，那个警察弟兄和马六有可能是卧底？被你们识破给击毙了？”

“是的。我的第一……反应就是，敢拿着枪指着……我和唐队长头的人，肯定不是……自己人。只有敌人……才会这么做。”齐天尽可能撇清自己卧底的嫌疑，逐渐把矛头指向了马六和那个警察。

“那，你亲眼见到了延安和重庆的特派员，对他们有何印象？最好具体一些，这对我们下一步抓捕他们是非常有帮助的。”川田杏子继续问道。

“见过。延安特派员是一个……男的，重庆特派员是……女的，都三十岁……出头。他们身手敏捷……反应很快，一看就是……受过特种训练的人，不是一般的……特工。”齐天忍着疼痛回答道。

“那我再问你一遍，你和唐队长的子弹都打光了，为何没有击中其他地下党和军统的人？按照你们平时的射击水平，这不应该啊。”川田杏子拐弯抹角地问道。

“当时，钱科长被……外面的狙击手……开枪击中后，现场乱成一团，可能有人……趁我们开枪击中……拿枪顶着我们头的……那个警察和马六的瞬间，地下党和军统……迅速掏出……手枪，冲着我们开枪。所……以，我和唐队长没办法……躲避。还有就是，我和唐队长……都是……中弹后进行的……还击，枪法肯定……不会太准。他们……虽然跳窗跑了，但是肯定有……受伤的。川田少佐……如果不信，可以问一问……唐队长。川田少佐，我……有些累了。”齐天说到这里，闭上眼睛，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。

“那你好好休息。如果想起还有什么新的情况，让他们通知我，我马上赶到。”川田杏子见齐天说的话滴水不漏，难以看出破绽，她只好让齐天好好休息，改天再谈。

随后，川田杏子带着马科长又来到隔壁唐彪的病房。她依旧是问了许多同样的问题，试图从中寻找唐彪回答时的漏洞和破绽。

“唐队长，你觉得谁会是那个卧底？”川田杏子在问了几个问题后，也是单刀直入，看唐彪的反应。

“川田少佐，如果现场真的有……地下党和军统的卧底，那我和齐副科长也……有嫌疑，我愿意接受川田少佐……的审查。”在有关卧底的话题上，唐彪的回答几乎和齐天一模一样，这让川田杏子不由得有些泄气。心想，难道齐天和唐彪真的没有一点问题？反而是尽职尽责的功臣？

在与齐天和唐彪的第一轮交锋中，川田杏子没有发现任何疑点，也没有找到任何的漏洞，这确实令她没有想到。不过，她着实心又不甘，离开医院后，就命令吴科长和马科长，立刻派人秘密搜查齐天和唐彪的家。同时，还下令技术科对齐天和唐彪的配枪，以及钱科长等几个死者身上取出的子弹进行技术比对。

结果，马科长带人在搜查唐彪的家时，有了重大发现。那么，马科长从唐彪的家里到底搜出了什么？咱们下回接着说……